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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篇 听说(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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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笑笑。

快走到门口时,温心还是不放心地回头交代,“顾姐姐,如果你到时候找不到路了可以给我打电话呀。”

“好。”

顾言回答的话也不知温心听到了没有,只见她刚走到门口,那来找她一起走的伙伴们就拉着她离开了,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要一起商量。

温心走后,院子里再次陷入一片沉静。

顾言忽然对坐在地上的雪狐道:“起来,再走两圈。”

雪狐愁苦地耷拉着脑袋,仿佛没了生气。

顾言到达波浪潭时,天已渐暗。

除了空中尚还零散的星星,照亮波浪潭的,还有一堆篝火。

波浪潭,并不是一汪水潭,而是一片空旷的草地。

只因许多年前这里曾是一片水潭才取名叫波浪潭,后来如何变成空草地就无人知晓了,波浪潭的名字一直被叫至今。

顾言一眼认出一群年轻女孩子中间的温心,几个女孩一群,不远处是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只见她们一边讨论,一边拿手指指着小伙子中的其中一个或几个,看样子是在讨论他们。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大的兴趣,大概也就是同龄的男孩子。

入乡随俗,顾言的脸上也带了一个简单的面具,不着痕迹地混入热闹的人群。

面具舞会的人真是多啊,顾言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参加这样庞大人群的活动了。

唱歌的、跳舞的、尖叫的、热聊的……一堆堆,一簇簇,大家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当然,也有围在篝火旁烤肉吃的村民。

村长没有到,也就是说舞会正式开始的时间还没到。

顾言想也不想地坐在篝火旁,自来熟地拿起烤串,开始烤东西。

除了附近居民,场地上也有不少宠物。

雪狐见到同伴,先是高傲神气地作丝毫不感兴趣状,只跟随主人的脚步,不一会儿,目光开始眷恋那边众宠物嬉戏的地方。

“去吧。”

顾言将烤串烤好后放到一边,然后又拿起一串,开始烤。

雪狐一个跳跃,立即融入属于它自己的圈子去了。

大概烤了十几个烤串之后,老态龙钟的村长在后生的搀扶下姗姗来迟,所有人都停止动作,视线追随着村长,场面立即安静下来。

顾言也随着旁边的人放下烤串,静静地等着村长发话。

村长接过后生递过的一碗酒水,神色虔诚地倒在那堆篝火中,火势立即大了,这意味着好的预兆,底下一阵欢呼声。

然后,碗底朝上,碗口向下,村长郑重宣布:“我宣布,面具舞会正式开始。”

“正式开始”四个字一落地,人群再次炸开了锅似的。

男男女女都起身,手臂挽着手臂,围着篝火跳舞,村长坐在首席位置,笑呵呵地观看盛况,坐在他身边的,是他同样年迈的妻子。

所有人都一齐围着篝火跳舞,顾言也自然随着站起,开始随着大家跳舞,这种群众群欢的舞蹈她曾见过,虽不能十分像,模仿个五六分却是无碍。

这样的场合,如果不是十分出挑,也不会真的有人在意谁跳的如何。

慢慢地,有几名小姑娘小伙子离开大队伍,走进圈里跳独舞,这几个,是跳舞跳得格外好的,也是新生代表,比如今年第一次参加面具舞会的温心,为了今晚,她足足在家足不出户地苦练了三个月。

在他们几个离开大队伍后,队伍开渐渐分成几个小圈,小圈整体还是围着篝火成一个大圈。

借此缝隙,顾言蹲坐在一旁,开始细细地吃烤好的烤串。

身边也有几个跳累了的在休息,故而她的举动不会引起太大注意。

顾言四处环视一遍,雪狐那伙小团体已经移了阵地,玩得不亦乐乎。

她笑了笑,也不再管它了。

待十几只烤串快要吃完,盛着烤串的肥大树叶上突然又多了几支冒着热腾腾热气的烤串,想来是刚烤好的,紧接着,身边坐了一个人,同样戴着面具。

“请你吃。”

那人道。

顾言没有客气,“谢谢。”

“怎么不去跳舞?”

他没看顾言,视线一直落在篝火旁边跳舞的年轻姑娘和小伙子们欢快舞动的身上,问她:“没有中意的人?”

面具舞会,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叫寻侣舞会。

适合年龄的姑娘和小伙子们可以在舞会上通过舞蹈来选择自己喜欢的人。

最开始有面具舞会时,男女双方在跳舞之前根本不认识对方,完全通过舞蹈来寻找自己的伴侣,是一种对未知的惊喜。

不过,随着一代代的传承,很多适龄人都提前找到了自己中意的人,面具舞会,渐渐发展成了一个告白或者正式交往的契机。

若是两情相悦最好,直接牵手成功,但如果是一人单恋,戴着面具,也不会有什么尴尬,第二天,依然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在一起玩。

虽然有些自欺欺人,却不能否认这确实是一种年轻人喜欢的形式。

应该是这人见顾言到适合年龄了,却不去跳舞,所以猜测她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我不太会跳舞。”

吃完最后一串烤串,顾言拿出相机,开始摆换位置,对他说道:“而且,我现在更喜欢的,是拍照。”

“听说,喜欢拍照的人,会创造出别人眷恋的东西,但是,她自己眷恋的东西几乎没有。”

“是吗。”

随着‘咔嚓’一声,说出这句话的他被定格在相片里。

他突然站起来,“不会跳舞是吗?”

顾言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教你啊。”

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听出他话里的笑意和莫名其妙升起来的好心情。

相机被他重新放进包里,然后,手被他拉着,融入火热的人群。

场地不知何时放起了音乐,众人都开始随着音乐扭动步伐,被那人引着,顾言也只得随着音乐跳起来。

一步一步,不精准,却颇有章法。

“不错!”

那人赞叹。

“你也一样。”

顾言回道。

谁知他换了语气道:“我说的是我教的不错。”

“……”顾言不理会他话里的捉弄意味。

篝火燃尽,也是面具舞会结束之时。

中年男女在舞会中期就已经回家,于他们而言,除了找到伴侣的那一年,之后的年年舞会都一个样子,走个形式就可以离开了。

村长也早早离开,最后剩下的,都是如温心一般年纪的青年男女们,在篝火燃尽时依旧不尽兴,开始商量着一起搞个小舞会。

顾言见温心牵着一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小伙子,想来那小伙就是那个能让她今天打扮了那么久的人,温心所在的那个小群体里,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伴侣。

短短几个时辰,就等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人。

“羡慕吗?”

那人不知何时又来到了她身边,随她一起看向温心那堆人。

“羡慕。”

顾言发现她的相机包在他的肩上挎着。

“这样的事,羡慕不来的。”

他略带惆怅地说了一句,转而道:“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顾言没有动,手在头后轻轻一扯,面具掉落下来,露出本来面容,她瞧着眼前的人,目光清冷,淡淡地问:

“江易山,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太没成就感了!”

那人右手将面具往上一提,也露出了本来的面容。

不是江易山又是谁。

他比以前高了点,声音也低沉了些,整体看起来,也稳重许多。

“知道是我,那你现在应该放心让我送你回去了吧。”

一句话出口,仿佛什么都没有变,他还是那个油嘴滑舌的摄影馆里干杂活的小伙计。

有笑溢在顾言的眼里。

“小乌。”

她唤了声,雪狐立即奔到她脚边,看到旁边的人,它兴奋一跃,跳到江易山的肩头,幸好江易山早已准备,不然,定然受不住它肥胖的身子。

江易山夸张地叫道:“现在怎么吃这么胖。”

“是胖了,现在都没有母狐愿意喜欢它。”

顾言继续往雪狐伤口上撒盐。

雪狐头一歪,作昏倒状倒在江易山怀里。

顾言笑着说:“它玩了那么久,看来是累了,我抱着吧。”

江易山说:“我抱着。

这么久没抱了,还怪想它的。”

回小院的路又窄又长,从下往上,曲径通幽。

路两边都有路灯,不至于看不清路。

一路上,顾言俨然一个长辈兼老板的身份关心着老员工这几年的生活。

“你现在住哪儿?”

“跟你离得不远。”

能参加这次面具舞会的,大都住在那一片。

“你现在大学该毕业了,在做什么工作?”

“建筑师,嗯,说白了就是给人家设计房子的。”

顾言点点头,“哦……那不错,好好发展,会有前途的。”

“你呢,一直都在这吗?”

江易山问她。

顾言再次点点头,“嗯,这四年,都住在这儿。”

“你没有再开摄影馆?”

他又问。

他知道这里没有摄影馆。

“他们如果有想照相的,都会直接到我住的地方。”

“怪不得。”

江易山笑道。

顾言继续问他:“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不知道。”

“这里适合出游居住,却不适合发展,很多成年的年轻人都到外面闯荡去了,你还年轻,可别荒废了事业。”

顾言劝慰道。

江易山好似很惊讶地说:“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是吗,我倒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样的话。”

说完,空气开始沉默起来。

雪狐还在江易山的怀里呼呼大睡,不知今时是何日。

一路上,江易山都没有问她为什么四年前会突然离开,顾言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

到了住处,江易山见夜深了,也没进去坐坐,只把相机和雪狐都交给她,然后道:“我先走了。”

“好。”

这几天,江易山都没来找她,好似他没住在这里,也不知顾言住在这里。

顾言只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回去工作了。

她一如往常般,待在屋里,足不出户。

自从那天跟顾言说了话后,温心有事没事就喜欢找顾言说话,许是看她一个人在家怪寂寞的,来给她解闷儿,顾言知道温心找到了自己的伴侣,两人计划好了,再过一年就一同下山去往大城市里发展。

去大城市发展,是很多小城市青年的愿望。

这天,顾言正在洗整理新洗好的照片,温心又来找她说话了,看到一堆照片正是那晚舞会上的照片,虽是黑白的,却别有一番韵味。

她一眼瞧见了上面有她的几张,激动得拿起来,“顾姐姐你什么时候照的,我当时竟然一点儿也没有发现。”

“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

“真的吗?”

温心不敢相信地看着顾言,似乎得到她的再一次肯定才能相信。

“真的。”

顾言微微点头。

虽然当时大家都戴着面具,温心还是能从照片里认出大部分人,她一个一个叫着名字,“阿木,琳琳,小亚,阿大……哇,这么多人都有呢!”

她不好意思将认识的全部拿走,所以只拿了感觉最好看的几张。

视线落到江易山那张独照的相片上,她抽了出来,辨认了半天没认出来,“看起来跟我们差不多大呀,我怎么对他没印象。”

“他只是暂住在这儿的人。”

顾言解释道。

“是吗……那顾姐姐你认识啊?

我怎么没见过,他叫什么呀?”

“听说。”

“听说什么?”

“……听说,他叫江易山。”

“哦,确实没听过这个名字,怪不得我不认识,不过隔着照片和面具看他的眼睛,应该长得很不错,只比我们家的那位差了一点点……而已啦!”

温心煞有其事地评价着。

顾言只低笑不言。

3

夜幕降临,这片山上的小城笼罩在虫鸣声中。

一声别样的虫鸣声尖锐而又急促,顾言蓦地偏过脸,眉头紧蹙,眼里划过冷冷的光,刚褪下的外衣重新拢在肩上。

雪狐见她要出门,一个跃身而起,要跟着她出去。

“你留在这里。”

顾言吩咐,然后,踏步走出房门,走之前,不忘灭了屋里灯光,以及关上房门。

几个跳跃间,人已然到了山下,波浪潭。

看到几个黑衣大汉中间坐在轮椅上的老者,顾言没有意外,“路野博士。”

“我们终于见面了,顾老板。”

轮椅上的老者像是老朋友一样打招呼。

是啊,终于见面了。

虽然一直未见过面,两人却一直清楚彼此,甚至,比对方自己了解的还要清楚。

这些人若是再见不到她,只怕不会有这样平静而充满‘善意’的对话。

顾言不与他废话,直入主题,“如今已是和平年代,怎么,路博士你穷尽一生还是要研究狼人实验?”

“你应该很清楚我几个先辈的手段,继承到我这里,新花招倒是多了不少,顾老板你要见识见识吗?”

“既然是这样,我的能力你的几个先辈也应该很清楚,怎么,他们没有交代好就走了吗?”

顾言说的讥讽,路野博士不怒反笑,缓和了语气道:“第一次见面,我们何必这样剑拔弩张的,你说是吧顾老板?”

“也对,好歹当初是你的先辈们给了我这样的能力,我跟你一个晚辈计较也不太好。”

顾言顺着他的话道。

“那顾老板,我们现在是否可以好好的谈一谈。”

“你想谈什么?”

路野博士笑了笑,“我知道顾老板你一直在找当初那个叫齐书恒的地下党,这里有些关于他的报道记载,或许对你会有些用处。”

他手里拿着的包裹一一解开,露出那个年代特有的报纸。

眼波微动,顾言呼吸一滞,思绪还没跟上,话已经出口,“给我。”

“先别急,我们谈谈条件。”

路野博士不紧不慢地将包裹再次包好。

良久,顾言才咬牙说出三个字,“……不可能。”

她当然清楚他的条件,若是齐书恒知道她答应了的话,无论什么缘由,也不会原谅她。

不顾顾言的坚决,路野博士自顾自地说出自己的条件,“你的价值无以伦比,放心,我不会要你的性命,只是想让你配合一下。

再说,你不属于任何国界,所以不必忠于任何国家,也不用有什么羞耻感,只要得到你想要的不就行了。”

他有这样的自信,眼前这个女人最终会同意他的条件,一个人在世间几十年的漫长寻找,哪怕只有一丝希望,都会牢牢抓住。

顾言忽然笑了。

她是不属于任何国家,可齐书恒属于这个国家,当初,是他和千千万万个人的鲜血和努力才换来如今的盛景。

“呵呵……”顾言放肆笑了起来,仿佛刚才只是听到对方说了一个多么可笑的笑话,“你觉得,我这几十年的经历,都只是在学着怎么做一个人吗?”

路野博士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强力忍住愤恨,“既然什么都不肯商量,你为什么还要下山来见我?”

顾言的目光忽然落到他旁边黑衣人的脸上,清冷的声音从她唇齿间流出:“不过是想证明一件事而已。”

那黑衣人抬起眼,与顾言的目光遇见,他没有回避,只注视着她,然后头也不转地对身边的路野博士道:“你们先回去。”

“少爷。”

路野博士不放心地唤了声,顾言在他眼中是个危险的存在,不能让少爷跟她单独相处。

“回去!”

他厉声道。

路野博士眼里满含担忧,却还是不得不遵从命令退下。

波浪潭只剩下顾言和黑衣人两个人。

顾言先开口,琢磨着说道:“不知道我是该叫你江易山,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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