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第18章(2/2)
“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看的,越是不能看的我越想看。”
沈雩同实在不敢相信,他居然如此随意地抖开,以求知的眼神浏览了起来。
沈雩同脸颊红得要滴出血来,她捂住眼睛,恼道:“……都说了不能看。”
赵元训也没好到哪去,但他胜在皮肤黑,根本看不出来。
他还强词夺理道:“是嬷嬷让看的。”
他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为了缓解突如其来的尴尬,两人都在斟酌如何开口。
瑞龙脑的香气已经淡了,赵元训捡了香匙翻动香丸。
沈雩同揪着手指,试探道:“要不……今晚算了。”
绛纱灯罩里的光映着,实在无地自容。沈雩同重新蜷回床榻,装作要睡觉,“可以吹灯吗?我、我不喜欢太亮了。”
灯随即熄灭了。
但这人到底什么怪癖,为什么总要站在床前。
就在她快憋得喘不过气时,这位爷终于开了金口。
“你进去睡。”他道。
沈雩同含混不清道:“嬷嬷说了,你渴了,要给你倒水。”
黑暗里嗤了一声,“她就是大妈妈派来给你使唤的奴婢。你听我的,还是听她的?”
褥子下的小姑娘似在权衡,好一会儿才咕哝道:“我听阿郎的。”
这次她很自觉地让出位置,蠕动着滚到了里侧。
赵元训躺上去,见她一动不动,僵得像石头,“睡不着?”
不是还有事没做,不让睡。沈雩同在心里嘀嘀咕咕。
赵元训曲起手肘支着头,撑着半边身体,看她把自己努力地卷成虾米。
至于吓成这样?他又不是恶狼扑食。
“听你阿爹叫你小宝儿,是你乳名?”他问。
“是啊。”
赵元训没话找话,“我叫凤驹,大妈妈给我取的。”
沈雩同“哦”一声,心里觉得完了,才第一晚,她就开始敷衍对方了。
“驹是小马的意思。”赵元训乐此不疲地继续找话说。
王室里的乳名多为雅名,贱命在民间最常见。
沈雩同决定好好跟他唠,“大王怎么是小马?”
赵元训道:“因为那时候我才生下来,自然是小马。对了,我还有一匹白马叫天河雪,才三岁,改天我带你去看它。”
她点头,揪着褥子嘟囔道:“其实我有点害怕。”
“我更害怕,你信不信?”他逗她。
怎么可能。沈雩同一个字也不信。
新房外脚步窸窣,她意识到今晚不发生点什么,是不可能了。
“她们要整夜守在外面吗?”
赵元训一点也不意外,“是值夜的侍女和嬷嬷,今晚我们说的话,做的事,明日宫里就会知道。”
沈雩同感到窒息,手心里全是汗,“以后也这样?”
“只是今晚。所以小圆,我们配合点。”
男子灼热而强势的气息压迫下来,沈雩同牙齿都在轻颤,吓得她赶紧闭上了眼睛。
“别咬唇,睁开眼睛,这样才不会害怕。”
他在耳边鼓励,沈雩同试着松开嘴唇,似乎真的没那么紧张了。
没有灯光,她依稀可以辨别他的五官轮廓,赵元训掰开她紧握的拳头,握过她的小臂缠在他后颈上。
沈雩同凝神,手指划过锁骨,再次触到那道疤痕时,如点火般地弹开了。
赵元训带着酒香的呼吸吐露在她唇边,“只有你看过了,不能告诉别人。”
他握住她的手,指尖落在疤痕上,翻卷的瘢痕竟是如此深壑,从肩头利落地贯穿到肋下。
沈雩同觉得喉咙里泛出的气都是冷的,“大王?”
她问不出口,赵元训却不在意地解释,“是男人的功勋。”
她被触动到,嗓子有些疼,但赵元训低头吻住她,绵长投入,她无法再在别的事上分神。
他说:“今晚守夜的人很多,晋哥也在,我们还是小声点。”
沈雩同喘着气,“他是厮儿?不该在外院?”
赵元训在她绵软的腰上摩挲,流连忘返,“他是在外院啊,但他耳力极佳。而且他还是小孩,少儿不宜。”
她在他怀里点头,善解人意道:“大王,速战速决。”
赵元训噙着她耳珠,又那样可恶地笑着,“真那样,你该哭了。”
粗糙的手掌刮蹭着羊脂玉般乳白的肌肤,柔弱无骨,手感极好。
沈雩同抖颤着,软软地陷进褥子,像焖在火炉中,浑身滚热,面容痛苦。
赵元训掐住她的肩臂,灼热的气息拂在她酡红的脸上,气息不稳,“小圆,你好像豆腐。”
“……”
她被揉成奇怪的形状,无暇分辨,豆腐和她有什么关联。她觉得自己更像庖厨手里摔打的发面。
磨合的过程漫长,伴随着焦灼,无边无际的热潮,生涩的成年礼没有想象的简单和愉快,所以这是一个泪水伴随痛苦交织的夜晚。
沈雩同哭完了上半夜,赵元训痛完了下半夜。
晋哥听了大半夜,翌日问她娘,“昨晚阿郎嚎得好惨,是不是挨打了?”
他娘臊得脸红,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你还小,非礼勿视,非礼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