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六章（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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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少两个身影站在了一座不算太老也不算太新的和风民宅前。

那个老人很老，老的五官都被她耷拉下的脸皮盖住，像个皱巴巴的橘子。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麻布衣服，背极驼，头又远远的伸在前头，看起来就像一只老乌龟成精。

那个少年人看上去就精干多了。他虽然不高，但四肢结实又长了一副老实的面孔。可从正面看去这个青年的人眼神却在躲躲闪闪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姥姥……”

小泉雄也看着眼前这座民宅。民宅很是普通，就两层高，白墙黛瓦，篱笆把民宅的院子围起来，只留下一个锥形的屋顶。

但小泉雄也只是多看了几眼这座宅子就莫名觉得头昏，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站在动物园狮子栏的门口，即便闭上眼睛，狮子身上那种充满了野性与威慑力的气息也依旧扑面而来。

“莫怕乖孙，这个帐不过是个半程品。看来一切都如姥姥所料，这里面就是个三流咒术师。”老橘子皮伸出一只枯瘦的像老树干一样的手拍了拍少年。

少年还想说些什么可老橘子皮已经走进了院子。少年人无可奈何的跟了进去

老橘子皮和少年走进了院子，似乎是因为那个破破烂烂的帐给了老橘子皮某种微妙的优越感。老橘子皮没有再试探这座屋子的深浅，她直接推开了玄关的门。就如同字面的意思，本该左右拉开的木质移门被老橘子皮一掌拍倒。老橘子皮抓起少年的手气势汹汹的走了进去，就像个讨债鬼。

这一老一少两人刚刚踏入玄关，原本在玄关外清晰可见的走廊、客厅便都在这一瞬间拉长，就像是柔软的橡胶制品一样，无限延展，无限压缩、无限扭曲。无数扇或是描画着菊花、或是描画着鹤、或是描画着苍松的门从虚空中落下，然后又一一合上。不知打哪来的烛台幽幽渺渺的燃起，温暖微黄的火光取代了晚霞与冰冷的白炽灯，给所有的一切都覆盖上了一层老旧的朦胧。

就在这一刹那，原本现代化的民宅变成了某座过去的宫宇，不老旧、不斑驳，但有着那一份独特的气息，华丽，沉重，压的人透不过来气。

老橘子皮慌忙想要往后，她一回头，哪还有门？忽然有“嘤嘤”的小儿啼哭声从她身侧的门中传来，她对着战战兢兢的孙儿说：“别怕，后退，姥姥保护你。”

说罢老橘子皮握住了门环，微微拉开了门，啼哭声戛然而止。老橘子狐疑的松开了手，但什么也没有发生。老橘子皮又握上了把手，她把门一点点拉开，空无一人的和室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姥姥……”

老橘子皮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纸片人。那纸片人剪得精巧，画的也精巧，有鼻子有眼，活灵活现。

老橘子皮对着纸片人吹了口气，那纸片人便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进了和室里。纸人人绕着和室走了一圈，可依旧无事发生。

老橘子皮见罢心中终于有了点安稳，她一点点磨蹭进了房间，最后她站在了和室的中央。老橘子皮长长的舒了口气，她对着门外的孙儿说：“乖孙进来，姥姥给你放个帐……”

话音未落老橘子皮的头顶跃下一只人面羊声的怪物，它张开大嘴把老橘子皮从头到脚吞了下去。

小泉雄也在门外吓软了腿，他忽然意识到他姥姥太老了抬不起头，而纸人的脖子是硬的也抬不起头。自始至终那只怪物就一直藏在天花板上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直到吃掉到了自投罗网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