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九章（1/2）

我闭着眼睛，机械钟表在墙上发出微微的声响，我知道现在还是午夜。于是我翻了个身面朝墙壁接着入睡。

我带着浓重的黑眼圈睁开了眼，这还有完没完了？

我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悟躺在床下新铺的被褥里一动不动的睡着，眉眼平静，却难掩殊色，也只有在这时我能清清楚楚的知道眼前的这位是400年才出一位的“六眼”拥有者，活着的神明，神坛上的圣子。

我走下床，悄悄绕过悟走出了房间。走廊中一片寂静，月色透过纸门印在了油亮的木地板上。我下楼，走进厨房，倒了杯冷茶，喝了下去。冷茶苦涩，冰凉，却压下了口中不断泛出的臭抹布味，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把自己丢在沙发上。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为什么我一个咒灵操控还要像巫女灵媒一样遭受这样的麻烦？夏油杰呢？那个夏油杰会有这种困扰吗？

我不知道，因为夏油杰似乎不值得作者更多的笔墨描述……他就像个劣等品，高不成低不就。反派不像反派，好人不像好人，最后甚至连死后都无法获得安宁，活像个推动情节发展的工具人。

命运为何对一个人严酷如斯？因为夏油杰不驯服，因为夏油杰太倔强，所以即便苦海无涯，也不想回头，回不了头。

想来夏油杰这一生都像个笑话。他做学生算不得好，做反派更是拉跨，做人那是失格的一塌糊涂。直到最后被一个学习咒术不到两个月的人打败，真是个笑话。得亏五条悟苦哈哈的记了他一辈子。

五条悟确实该记住他一辈子。

因为夏油杰仿佛是命运为了拿捏住五条悟而诞生的人，为了让他痛苦，让他成长，让他抉择，让他坚不可摧的铠甲下有一道裂纹。好叫他走下那座高高的神坛，好变成人，好被人拿捏，好被人杀死。

吃屎去吧！我丢出了手中早已喝空的茶杯，粗瓷的杯子并未应此破碎。杯子乌溜溜滚进黑暗里被一个人接住，好好的拿起。

“不睡吗？”

“就去睡。”我接过悟手中的杯子：“抱歉，一时手滑。”我侧身走过悟，不再看他往，黑洞洞楼梯上走去。

“杰，我想去学校！”

“不准去！”

“凭啥！”

“就凭学校不让参观！”

“我不管！是你把夜蛾送进局子里搞的没人监护我，负起责任来啊！”

“你应该很想逃出夜蛾的监护才对，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给我适可而止！”

悟坐在玄关门口和我争锋相对，寸步不让。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改变了策略：“十字街的路口新开了家七阡馒头店，想去吃吗？”

“就是那个网红餐厅用桂花做馅料的那个？”

“对。去晚了可要排三个小时的队伍。”

“想去！我们一起去吧，杰！”

“不行我要上学。”

“那种东西翘掉就可以了嘛！”

“不可以。你自己去吧，记得给我带一份青草团子，要肉松蛋黄味的。”

“诶——”

“别闹脾气。”我伸手想要摸摸悟的脑袋。我的手不出意料被无下限术式挡住了。悟果然还在生气。虽然悟万分不愿意，可他还是侧了侧身给我让出一条路，让我走出了家门。

活像个闹脾气的布偶猫，不让摸，还要哄，就是不能惯。

我走出了家门，今日是个阴天。层层叠叠的黑云布满天空，压了下来，活像倒扣在天空上的大海。我走在暗淡的天空之下，只觉得心情也同这阴沉沉的天空一样沉闷下来。

今天会下雨吗？看样子会，刚刚忘了提醒悟出门带伞，要回去再说一声吗？不，回去了就出不来了。那悟怎么办？啊对了，那家伙有无下限术式，只要他自己不想淋雨，那雨点就到不了他的身上。

傻了傻了，我甩了甩脑袋想把脑袋里进的水都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