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犯（1/4）

“话说……钉崎，你的手臂没事吧？”虎杖嗓音微沉。

此刻的虎杖以及帕洛斯等人已经在往回走了，而为防止佩利真的和影嘉打起来，帕洛斯也机敏的把暗影早早收了起来。

雷狮和帕洛斯他们略走在前些，虎杖与钉崎野蔷薇则要落后几步。

听见虎杖询问的钉崎不在意的回着，“还好，之后可能会留疤吧。”

帕洛斯闻言顿了下脚步，回头笑着出声，“应该不会留疤，我有药，不过你得回去找伏黑同学拿。”

“干嘛到现在都一直同学同学的叫啊？”钉崎野蔷薇皱了皱眉，“我们和你不熟吗？”

帕洛斯低低笑了笑，“习惯而已别介意。”随之而来就是从善如流的改口，“钉崎。”

钉崎野蔷薇一愣，少年的音色实在好听又惑人，即便是吐出和别人相同的字眼，由他说出也总是带着与众不同的色彩。

稍稍的怔愣散去，钉崎野蔷薇抬高下巴，满意的笑笑，“这还差不多。”

她又走了几步却是觉得身旁好像**静了点，暗自朝旁边瞥去。

只见虎杖略垂着头走着，脸上也没有过多表情。

不对劲，换做平时虎杖肯定也会嚷嚷着凑热闹，要帕洛斯也喊他「虎杖」

察觉异样的钉崎野蔷薇侧过头去，直接开口，“你干嘛呢？有什么就说啊。”

虎杖悠仁默了一会儿，缓缓出声，“我在想你是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不是袚除，而是杀死。”

他看了看以及走到重新走到前面和佩利笑着说笑的帕洛斯，不禁也有些想要知道那个少年第一杀死他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

“你呢？”

钉崎野蔷薇的声音让虎杖被迫回拢思绪。

虎杖慢慢答着，“我之前有一次，不……说那是一次有点狡猾了…是三个人。”

“那比起我，更该问你要不要紧吧？”钉崎野蔷薇又看虎杖两眼，嗓音没那么严肃却也不算随意，“说实话我没什么感觉，毕竟干着术师这行，总会碰到这种事。”

“我不是学伏黑，但我们能救的人是有限的，该说是我的人生座位吗？我不想让我的心被没坐在那里的人干扰。”

话落，钉崎野蔷薇又笑着朝虎杖转过头去，“觉得我冷漠吗？”顿了顿，脸上的笑意仍是不减，“不过也有像你这样带着椅子坐进来的人啦。”

看着虎杖仍是满怀心事的样子，钉崎野蔷薇回过了头去，话语间也再添几分严肃，“我不是要安慰你，我们当时没工夫去关注对方是咒灵还是诅咒师，就算是人类，也没办法长时间拘束那种等级的人，你应该明白才对。”

“但是他哭了，看到弟弟死在自己面前。”虎杖悠仁垂下了眸子。

“我为自己，为钉崎得救活下来，而感到高兴……”他顿了顿，再一开口，就是承担自身罪过的坦然与显而易见的自责，“但…即便如此，我杀害的生命，也是有眼泪的啊，仅此而已。”

良久，钉崎野蔷薇才接了话，“是吗……那…我们是共犯了。”

而待她一抬眼就捕捉到了一双绝无仅有的漂亮眸子。

对方显然是未来得及收回视线，但却又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半点没有偷听被抓包的窘迫之感，少年甚至还干脆再侧一点脑袋直接朝她笑了起来。

“喂！帕洛斯！你偷听啊！”钉崎野蔷薇指着帕洛斯恨恨出声，但很快就被对方的出声噎了回去。

“只能你们偷听我，不能我偷听你们，不太公平啊。”

钉崎野蔷薇闻言噤了声，她知道帕洛斯早已发现他们的偷听事迹，但突然被正主点破还是有点心虚的。

倒是虎杖，默默停下了脚步，看着帕洛斯的眸子脸上没有笑意，是郑重的询问，“帕洛斯，第一次动手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钉崎野蔷薇蓦的呼吸一滞，这个「动手」到底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她直觉这个问题就处在一个敏感界限上，恨不得捂住虎杖的嘴，但话已出口，她又无能为力，只能绷紧了神经等待少年的反应。

而虎杖悠仁的话也令雷狮也蹙起了眉头，他看过帕洛斯的回忆场，深知这个问题会让少年想起什么。

雷狮冷了脸色，侧目警告了虎杖一句，“别得寸进尺。”

钉崎野蔷薇和虎杖对雷狮的反应都是一惊，而虎杖也明白自己恐怕问了不该问，立即开口道歉。

“倒也没什么。”

少年笑着出声，就是眸光有些微冷，“也不是什么难回答的问题，要回答是什么感觉的话……”

帕洛斯弯了弯眼眸，“我很痛快，因为我恨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还觉得以前下手轻了。”

帕洛斯怎么可能不恨，甚至可以说在他的视角里就是那个人毁了自己的一生。

“我知道了。”虎杖依旧这么严肃的回应着，既没有对帕洛斯的回答表现出惊异或不满，也没有再往下追问。

帕洛斯眸子里的冷意被自然的笑意取代。

虎杖悠仁的成长不止是实力上的，还有心境上的。

他不会再天真的想着只救人不**，也不会再无意义的施予善心给自己或同伴埋下祸根，亦不会不知前因后果的对他人的恶意妄下评判。

看到帕洛斯回过头来时笑得一脸满意，雷狮的眉头却是一度加深，他总有种的防不胜防的感觉，总觉得哪天指不定就要被偷了家。

看看佩利又打量打量虎杖实在搞不明白这俩货为什么会那么得帕洛斯青睐。

而所谓青睐虎杖的帕洛斯也恰巧出了声，“虎杖你们站原地别动。”

听听，一口一个虎杖的，叫得多欢。

于是帕洛斯就看见雷狮莫名其妙的黑了脸，不过帕洛斯如今心态很稳，反正雷狮莫名其妙不是一天两天了。

倒是帕洛斯的开口让虎杖和钉崎野蔷薇打起了十二分的戒备，他们以为还有咒灵或是之类的敌人，而两人的如常表现连带着不明所以的佩利也开始不明所以的警戒。

雷狮砸舌。

看看，多蠢。

虽然雷狮也不知道帕洛斯出声的原因，但这不妨碍他嘲讽。

而帕洛斯倒也不提醒虎杖他们会错了意，直接偏头朝着个方向唤了声，“雷德，出来扫描。”

没过多久，甚至没有一点声响，雷德就悄无声息的来了，唯有在帕洛斯旁边站定时笑嘻嘻的来了句，“收到！”

而雷德的出现确实打了虎杖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这不是那个？！”一出现就炸了他们一通的人吗？！

虎杖悠仁后半句没说出来，因为他快惊得结巴了。

“不是……敌人？”钉崎野蔷薇也狐疑的问了句。

“是俘-虏。”

帕洛斯和紧随而来的卡米尔异口同声道。

卡米尔瞥了眼回眸朝他笑的帕洛斯，压了压帽檐又优先朝雷狮走了过去做着报告，“大哥，问得差不多了，音频资料已经发了你的终端。”

雷狮点点头，既然卡米尔都放雷德过来了，那对方应该确实没什么危险性。

“哇……「俘-虏」这个称号真的很掉价诶。”雷德不满的嘀咕，但手上也迅速完成了自己的扫描工作，还顺道欢乐的朝虎杖他们挥了挥手，“之前的误会别介意啊，我叫雷德！”

雷德与之前大相径庭的态度和气质简直惊了虎杖和钉崎野蔷薇一脸，更别说对方现在浑身还散发着一种快要蹦出小花花的友善亲和。

“开玩笑吧？双重人格？”钉崎野蔷薇满脸讶然。

雷德咧嘴笑道，“啊～也可这么理解～”

雷德想过了，虽然自己确实可以趁乱逃走，自己找一个地方呆着，但是这样一来就相当于同时和咒灵与雷狮他们都结了仇，那还不如就直接待在雷狮他们那边，而且帕洛斯看起来在这里待挺久了……

于是他准备抱大腿，顺便救对方逃出火海。

“总之！我决定和我的好兄弟帕洛斯待在一起！以后大家就是熟人了！”雷德兴高采烈的自己宣布着。

帕洛斯：？？？

帕洛斯：谁是你好兄弟？

雷狮冷眼相看：“谁是你好兄弟？”

卡米尔冷若冰霜：“这里没有你兄弟。”

佩利冷酷无情：“帕洛斯只有我一个好兄弟。”

雷狮&卡米尔：很好，佩利也只能和帕洛斯做「好兄弟」了。

然而漩涡中心的帕洛斯也没管雷德一副浑然欲泣的样子，他目前对雷德的定位很明确，就是「俘-虏」如果再要加一点前缀就是「打过自己；又有点可怜；俘-虏」

他扫了一眼站在这的雷德和卡米尔又疑惑的问了句，“伏黑惠呢？”

卡米尔：“地上。”

帕洛斯：……就不该问。

于是待他们一众人等，返回到伏黑惠所在时，虎杖和钉崎野蔷薇就看见伏黑惠呼吸微弱的躺在地上，周围还有一滩血，甚至对方头上还有干渴的血迹！

虎杖&钉崎：“伏、伏黑！！”

“放心没死。”帕洛斯出了声。